糖炒板栗

看置顶是好习惯呐

《分手》

白鹄视角。


过了这么久再见,白鹄几乎是落荒而逃,他不敢看秦岚的眼睛,他怕在那双总是通红的眼里看到任何情绪。

一路快走到了落脚的酒店,白鹄发现自己的手在抖,复杂的情绪轻巧地捏住他的喉咙,每一种情绪都足够白鹄抽完一根烟了。

“……呼”他微微低头吐了一口气,走进酒店上了电梯。


说起电梯,白鹄有个毛病,就是害怕坐电梯,准确的说是怕待在一切密闭的空间里。这个毛病既不是因为童年阴影也不是因为成年经历,反正白鹄不记得了,他只知道在整个人生里他都极度恐惧那种感觉,像是被困在笼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张开翅膀,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有翅膀。


“那你上厕所还得开个窗呗?哈哈哈哈”


秦岚的声音在白鹄脑子爆炸,吓得他一哆嗦,电梯门在这时也开了,白鹄有些慌乱的走了出去。


刷卡进了房间,白鹄突然不知道该干嘛,他说是取景其实这回来只是放松一下,随手带了个单反,也完全没计划拍点什么,包里唯一一把伞给了秦岚,看着外面雨越下越大,白鹄轻声说:

“好像只能在屋里窝一天了……”

他走几步坐到床边,抬眸发现一个小镜子正对着他,看着酒店昏黄的灯下的自己,白鹄突然想起来分手的那天。

他对分手那天的记忆只有早春的凉风中秦岚欲言又止的眼。

“他应该是要说什么吧……”白鹄在心里问自己,“当时怎么……啧……”


后悔吗?肯定后悔。遗憾吗?……


“遗憾……”白鹄仰倒在床上,开始认真思考这个已经跑偏的问题。

白鹄不认为自己遗憾,因为他一直是个不愿回望的人,他的人生信条就是不断前进,不许回头的前进。

可是,不回头到底是因为洒脱呢?还是因为不敢呢?

白鹄本以为自己是第一种,可现在他觉得第二种更合适。

这么说来,他好像一直挺怂的。

面对方塘年少纯真的情感,他怂了;面对阿叔突如其来的介入,他怂了;面对秦岚小心翼翼的触碰,他还是……怂了。

至于为什么面对秦岚他怂了,那是因为白鹄很喜欢被人依赖的感觉,也不是爱慕虚荣,就是那种被人重视的感觉才会让白鹄意识到自己是以实体的形式存在的,虽然他并不缺乏谁的爱。

但秦岚不是方塘,他的性格和经历造就了他的独来独往,他不愿意麻烦别人,不愿意成为别人的累赘或者负担,即使他极度缺乏安全感。

所以,他们分手了。

也是啊,他们俩都像哑巴,从不开口表达也从不开口问话,这样的感情怎么可能长久。

“……呵”白鹄突然笑了,笑声轻轻地砸在酒店地板的毛毯上,重重地落在白鹄心上,他感觉胸闷地喘不上气。过了几秒,白鹄一个翻身从床上起来走到窗前,早晨出去时窗子没关上,雨滴已经趁虚而入铺满了窗边的小桌,白鹄推开椅子坐下,一阵风也吹过来,“吱呀吱呀,”老木楼的玻璃窗响着,雨丝拐了个弯打在白鹄脸上。

他分不清现在自己对秦岚是什么感觉,秦岚好像是一个冬天突如其来的大雪,下得时候美不胜收令人惊叹,而当冬天过去雪停云开,雪花一片片融成水,聚成湖,静静地躺在白鹄心底,平常不见风波,等有什么和秦岚有关的东西出现时却波澜四起,那些回忆的潮水四处冲撞几乎要涌出白鹄的眼眶。

是的,白鹄在想起秦岚的某个醉酒的深夜还是会泪流满面,原本他以为自己是个不会留恋前任的人,但是事实还是扇了他一个耳光,他好像走不出来了,但又不知道困住他的到底是什么。

想来想去,秦岚今早的表情又出现在白鹄脑中,那种慌乱感又细密地爬上白鹄的身体,他本能地想逃避,因为……愧疚。

对,就是愧疚。

白鹄猛然睁开眼睛,雨滴打在他眼睫毛上,他四下看了看,有些不知所措。

他突然发现他对秦岚的感情,经过时间的过滤,除去喜欢,只剩下了……愧疚。

所以他不敢看秦岚,不敢承认他其实看出来秦岚的脆弱和言语间透漏的挽留,因为,他端的只有愧疚,可秦岚捧的却是一颗真心。

“……”白鹄觉得自己是想通了,眼泪再次滑落,窗外的远方一道惊雷乍破云角,声响盖过了他的呜咽。


“……”

“……”














“分手后再见,我的挽留会不会太……明显……”

舞台上抱着吉他的青年停下扫弦的手,目光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周围渐渐响起掌声。

“很好的歌”坐在导演席的男人也鼓了鼓掌,“很符合电影情节,那就这么定了,合作愉快。”

“谢谢。”青年握住面前这位年近四十仍俊朗阳光的导演的手,声音透着喜悦。


“这首歌是你原创的吗?”

“不是,是我一个朋友写的,但是他不愿意唱。”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他……可能不想想起某些不好的回忆吧。”

“……这样啊”导演低头,双手在空气中摆了摆,最终握在一起搓了搓。

“你朋友是不是红色……算了。

能……再唱一句那句歌词吗?”

“您说哪一句?”

“就是……分手后再见那一句”导演吸了好大一口气才开口,声音还是颤抖的,青年不知道这位名声远扬的导演为何如此……害怕一句歌词,他稍微起了个调唱,

“分手后再见,

祝我早点退场回到休息间,

有些东西,你不提,我不忆,

谁又知道,

谁的面具下,

有没有泪流满面。”

青年抬眸,他看见,这位名叫白鹄的导演,泪流满面。





——

我又诈尸了,以后感觉能定期更了?好吧,我爸发现我拿手机但是没管我,我也表示很惊讶,但是浪的一天就一天吧……管我爸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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