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炒板栗

看置顶是好习惯呐

《00:00》

@林林林林林木! 的点梗

“砰……”

灯光昏暗的巷子里男人被踹倒在地,和苔藓混为一谈的鲜血看起来令人作呕。

“你……干什么?”白鹄支起上身,腹腔一阵刺痛。

黑暗里的男人没有回答,手中的烟闪烁着一星火光。

“回家吧,小白。”

————————————

复古北欧风的三层建筑里,白椋在书房踱步。

最近的股票又跌了,而且据那个什么顾问的分析还有下滑的趋势。

“咚咚咚……”

“谁啊?”白椋停在原地,撞击地板的声音消失,房间里只有钟表滴答滴答的声音。

——11:40

外面没有声音,白椋准备去开门,谁料这时门被推开,差点撞到他挺拔的鼻子。

“爸……”白鹄扶着手把站在门口,不知道该如何动作。

白椋咬紧后槽牙才把火气忍下去,抬眼就看见白鹄一身泥垢和血迹。

“这是?”

“如果您对我有什么意见可以直说,我好歹是您儿子,不必这么狠吧?”白鹄抢先开口。

白椋蹙眉,回忆起昨天父子俩在客厅的对话,火气又蹭蹭往上冒。

“你我还用不着打,你想当什么破导演,那就别再回这个家。”

说完使劲一推硬生生把门关上了。

“您也别以为自己公司有多好,人人都想着接手。”

白鹄许是不甘心,又在门外大吼了一句,转身跑下楼梯。

身后玻璃碎裂的声音清脆悦耳,正好打在秒钟摆动的那一刻。

——11:43

白鹄气冲冲地准备到一楼房间换掉衣服,马上走人,竟然该死的遇见最不想看见的人。

“啧啧啧,被打了?”白言槿靠在一楼扶梯栏杆上,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堂哥。

“……”白鹄扫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他今天心情很糟糕。

白言槿自讨没趣,上了几层台阶是要上楼的样子。

“啊!”身穿漂亮娃娃裙的白言槿直直地向后倒去,等白鹄反应过来时只看见了一层层奶黄色的裙摆。

“言槿!”一个棕色头发的女人不知从哪冲过来,一把抱住白言槿,紧张得手足无措。

“快叫李医生过来!”白泠失声叫着,这时看见了楼梯上的白鹄。

白鹄也看向她,“姑姑……不是我干的。”

白泠听见自己脑中的一根弦断了,几个小时前女儿梨花带雨的模样残留在她神经末梢,不停地冲击着她本就脆弱的血管。

“啊啊啊!是你!我杀了你!”白泠张牙舞爪的扑过来,全然不顾自己的形象。

白鹄后退了几个台阶,听见楼上有人打开门往这边跑。

“白泠,放手。”白椋快速走到一楼,一边抓住白泠的手腕,一边向闻讯赶来的管家大喊:“快!拿药!”

两三个仆人制住发病的白泠,有人拿了一巴掌药片强行给白泠喂了进去。

药效起作用,白泠开始不停的掉眼泪,像个坏掉的提线玩偶。

“唉……”白椋叹了口气,看见旁边的白鹄就像看见了发泄口,他指着白鹄说:“你自己不安生就算了,还让我们一家都不安心,你妹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我没有推她。”白鹄身上的伤口还没有处理,现在竟然疼得想落泪。

白椋指了指被抬上楼的白言槿,说:“难道是自己摔下去的?行,就当是她脚滑,那你姑呢?她的躁郁症多久没发作了,一个巴掌拍不响,你要是没做什么她怎么会……唉……”

白鹄冷冷地看着面前陌生的父亲,岁月真的能改变一个人,原来教他育他的那个父亲不见了,商场的压力家庭的压力,把他彻头彻尾的变成一个只会抱怨的人。

“那就是我的错,行了吧?我现在就走了,以后再见你就不是我的父亲。”白鹄跑出大门,身后还传来姑姑的哭声和父亲愤怒的咆哮。

“听诊器。”李医生往旁边一伸手,助理把东西放在他手上,却因为第一次实习手抖了一下,听诊器掉在地上。

“当啷……”

客厅里的老古董摆钟敲响。

——11:50





一直跑到街心花园附近,白鹄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来,眼前一大片草坪上有几家人在野炊,泡泡机吐出五彩斑斓的泡泡,小女孩穿着碎花裙子,阳光下显得天真可爱。

“哥哥?你怎么流血了啊?”小女孩举着泡泡机,白鹄正想回答他时,孩子的母亲过来一把把女孩抱走了,到了丈夫身边时还回头狠狠瞪了白鹄一眼,白鹄应着太阳光看过去,那种眼神满满都是敌意。

“……”白鹄叹了口气,感觉太阳要把自己晒晕了,他慢慢坐下来,仰躺在草坪上。

他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听见旁边走过一个人,打着电话。

“喂?都十二点了你还不来?再给你五分钟……”

白鹄一觉睡到下午,赶在夕阳西下的尾巴,野炊的那家人早就不见了,草坪上倒是多了很多老人。

他晃晃悠悠地起身,太阳完全落了下去,白鹄从未感觉一天过得如此快,那个沉重的大火球就从这边落到那边,一天结束了。

“唉……”白鹄数不清是第几次叹气了。

他走了。

他格格不入。

——19:37

医院保安真不负责任,白鹄想,昏暗的楼梯间里只有声控灯,走一层亮一层,亮一层灭一层,它好像在告诉白鹄,不能临阵脱逃。

到了第三十八层,面前被杂物挡住的一扇铁门,白鹄冲几步上去一下把纸箱还有些什么别的东西推翻。

一只老鼠快速跑过他脚边,白鹄望着它窜下楼,小声说:“真是……抱歉了……”

用蛮力打开铁门,独属于高空的凉风扑面而来,白鹄眯着眼走到栏杆边,准确来说是一排铁丝网,布满灰尘和锈迹。

他隔着铁丝网看楼下的车水马龙,原本如此亮堂宽阔的马路在他眼里就像金色的绸带,白鹄突然开始思考,是不是上吊能体面一点。

“唉……”白鹄又叹气,这会儿根本缓解不了什么。

他眼神空洞,想起来安眠于那片有着许多银杏树的土地,她每年都能收到很多花,应该……很开心吧,她不是经常抱怨情人节爸爸不给她买花吗,现在她实现了愿望,虽然……不是情人节。

他开始靠近那排铁丝网,白鹄确信,只要使劲推,几秒之后他就能随着这些铁东西从三十八楼掉下去,摔的惨不忍睹。

这时,医院大厅的电子表上,

——23:24





“呦,跳楼啊?”秦岚拽住面前的人的后衣领,“长得这么帅,死了可惜了。”

白鹄转过来,上去先给了秦岚一拳。

“我×,你大爷。”秦岚毫不示弱,还了一腿,两个人就此打作一团,你踹我一下,我蹬你一脚,你扣我手心,我拽你耳朵,明明是两个二十好几的大男人打起架来像幼稚园的小孩。

白鹄是心情不好,秦岚……那就不知道了。

“咳咳,不打了”秦岚突然松手,“我看你还是先下楼去把身上的伤处理一下吧。被人揍了?”

白鹄自己平复着呼吸,不一会又换上了冷漠的表情,再次站在铁丝网边,他把双手放在铁丝网上正准备发力,一股力气把他掼到地上。

“干什么?”白鹄用手肘击打着身下人的侧腰。

“……我妹走了。”秦岚趴在白鹄耳边,“陪我喝一杯吧?”

白鹄半晌没有说话,秦岚艰难地挪动身体起身,再把白鹄从地上拽起来。

像领着乖乖的小孩一样,秦岚牵着白鹄的手把他一层层领下了三十八楼。

最后一盏声控灯灭掉,秦岚看了下手表。

“嚓……”

——00:00

“回家了,小白。”







栗子:十月前最后一次更文了,十分抱歉没有写出点梗的小朋友要的病娇。

我根据自己前一段时间的抑郁经历写了写,那段声控灯是真情实感的,我每次夜晚走楼梯都会有这种感觉。

希望大家都幸福平安,如果患上抑郁症马上进行药物治疗,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遇见拉你一把的好人,最好自己站起来,不要寄太大期望于别人,记住,真的不会有人感同你的身受,要学会自己安慰自己,努力坚强起来。

如果现在你已经有了抑郁或者躁郁症,请你给我听好,必须按时服药,请记住,活下去!

我知道这个世界很难,你会很累,但是只有活下去才能体会到乐趣。

这篇文不是很好而且极短,真的不好意思,如果有后续(应该不会有)我再改。


感谢夏天遇见的每一个喜欢我的文的人,其实我从来没说过,是你们的喜欢让我摆脱了很久的自卑,真的谢谢。



评论(14)

热度(83)